作者:薄庭年 时间:2024-01-27 17:13:21·
作者:薄庭年
更新时间:2024-01-27
车刚停,一位中年男子便朝我走来,上下打量着我,“权小姐?” 客户比我先到,我觉得不好意思,带着歉意上前。...
我回头,才发现那个男人不知什么时候,出现了在我的身后。
今天的他一身简简单单的白衬衫黑西裤,仍旧掩盖不住满身的矜贵之气。
看见他,我抓着包包的手下意识紧了紧。
他这么问……刚才在医院外面看到袁皓了?
我低头回应,“嗯,男朋友。”
他没再多言,面无表情的越过我,走到了我前面,很快便消失在我的视线中。
他是走了,我却惊出了一身冷汗。
整个上午我都有些魂不守舍,小护士秦桑桑担忧的看着我,“权医生你今天怎么了,不舒服吗?”
我敛了敛心神,“我没事。”
作为医生,我必须时刻打起精神,更加不能将私人的情绪带到工作上,这是最基本的职业操守。
午饭时间,我一早就被秦桑桑拉到了住院部三楼食堂抢占位置。
兴许是来得早,我们一行三人运气不错,找到了一张圆桌,我打完饭刚坐下,秦桑桑扯了扯我的袖子,指着某个方向小声的说,“权医生,你看那边那个白衬衫的,咱们院里的镇院之宝,脑外科的薄医生,全院最帅的男人!”
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,顿时僵住。
是他!
他竟然是名医生!
甚至也在这家医院工作!
我压下心底的惊讶,想到刚才秦桑桑说的的话,认真的瞧了瞧他。
他那身不俗的相貌和气质,不论在什么地方都尤为显眼,确实当得起“全院最帅”。
我低下头,看着手里的筷子。
原来,他姓薄。
黎晓惠也凑了过来,“很少见薄医生来食堂吃饭啊。”
我没参与她们的对话,默不作声的吃自己的饭。
“快看,薄医生和顾医生过来了!”
秦桑桑忽然激动得不停的推我,我差点儿把嘴里的饭喷了出来。
顾云初拉着那个男人走了过来,笑吟吟的问:“我们可以在这里坐下吗?”
秦桑桑连忙站起身,“当然可以!顾医生,薄医生,请坐。”
他们落座后,顾云初看了看我,又看了看坐在他身旁的那个男人,“说起来,权医生和薄医生好像还不认识吧。权医生,我身旁这位……”
我盯着碗里的白米饭,一时没忍住,接着顾云初的话小声的嘀咕出声,“咱们院里的镇院之宝,脑外科的薄医生,全院最帅的男人。”
霎时间,饭桌上寂静无声。
我慢悠悠的抬起头,恰好对上了那男人如黑曜石般的双眸,他唇角似笑非笑的勾起。
“噗嗤——”
黎晓惠的喷笑声打破了这份诡异的寂静。
顾云初乐了,冲我竖起了大拇指,“权医生好眼光。”
我看了眼身旁的秦桑桑,“是桑桑的眼光。”
秦桑桑红了脸,“权医生!”
顾云初笑了一会儿,对他身旁的那个男人说,“庭年,这位有眼光的漂亮女医生叫权恩栀,几个月前才到院里来的,现在在住院部六楼妇产科的工作。”
我拿着筷子的手颤了颤。原来,他叫薄庭年。
曾经做过最亲密的事情的我们,时过境迁竟从他人口中得知对方的名字,我心底一时百感交集。
我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呆下去了,“我吃饱了,各位慢吃。”
“权医生……”
秦桑桑还在喊着我,我一刻未停的离开了这个让我如沐锋芒的地方。
不久后,秦桑桑走进办公室,一脸可惜。
“你中午跑那么快做什么,难得顾医生和薄医生他们过来和我们一起吃饭。”
“和他们一起吃饭比较香?”
秦桑桑重重的点头,“当然,秀色可餐嘛。”
我懒得理她,继续翻看手里的病例本。
时间在不知不觉中过去,直到黎晓惠过来提醒我,我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已经四点半了。
今晚轮到我值班,中间时间很短,回家吃完饭洗个澡就要过来。
我拿着包包走进安全通道,还没来得及下楼梯,眼角的余光就瞥见一抹熟悉的身影。
薄庭年看到我似乎也有些意外,脚步顿了顿。
我假装没有看到他,快步下楼。
快走到一楼时,身后那个男人突然喊住了我:“权医生。”
楼道很空,我没有装聋的机会,不得已停下脚步回过身,“薄医生,有事吗?”
薄庭年走到我面前,语气淡漠,“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?”
我脑海中像是有什么东西炸开,脑子里霎时间一片空白。
我的心顷刻间提到了嗓子眼里,抓着包包的手下意识紧了紧。
遇见他那年正逢我人生最是黑暗的时候,我们岂止是见过,还睡过。
可说到底那两年并不光彩,即便他真的还记得我,在他眼里我不过是个为了钱出卖自己身体的女人罢了。
我松开了紧攥着的手,“或许吧。但我并没有见过薄医生。”
薄庭年没有说什么,望着我的那双眸子深邃难懂。
我被他看得心慌不已,手心里很快就湿濡一片。
一刻都不想再待下去了,我飞快的对他说了句“再见”,低着头快步走出了楼道。
为了上班方便上班,我租下的那套公寓离医院不远,不塞车的情况下大概十分钟左右的车程。
我照常站在公交站等公交车,一辆黑色的轿车突然在我面前停了下来。
只一眼,我便认出正是早上在医院门口差点儿擦到我的那辆车子,路虎揽胜。
车窗滑下,露出男人英俊的半张脸。
“上车。”
我没有动,怔怔的看着车内的男人。
恍惚间似回到了多年以前,在那条破旧的街道上,他将车子停在我面前让我上车。
当年便是上了他的车子,才会有后来那两年见不得光的同居生活。
才会有,我小腹上的这条疤痕……
薄庭年偏头看着我,重复了一遍,“上车。”
我故作轻松的挑着眉问:“薄医生要送我回去?”
“嗯。”薄庭年轻应了声,俊逸的脸上没有多余的神情。
我迟疑了片刻,拉开后座的车门,弯身坐了进去。
车内飘荡着淡淡的香气,那清幽的香味儿依然是我记忆深处的味道。
薄庭年问:“住哪里?”
我轻声报了我公寓的地址。
车内十分安静,只不时有汽车的鸣笛声从外面传进来。
我扭头望向窗外时,眼角的余光不经意瞥见他的手。
这双漂亮的手,原来是拿手术刀的。
前方十字路口的红绿灯红灯亮起,车子缓缓的停了下来。
我下意识抬头,从后视镜中不偏不倚的对上了他投来的目光,我急忙错开了视线。
静默片刻,薄庭年突然问:“听说你刚从美国回来?”
“实习期结束,拿到毕业证和医师资格证就回来了。”我没有隐瞒,如是道出。
“你学历不低,为什么选择来这家镇一甲医院。”
“这座小镇是我的故乡。
绿灯适时亮起,薄庭年没有再问,我暗暗的松了口气。
几分钟后,车子在我公寓楼下停稳,我推开车门下车,“薄医生,多谢。”
薄庭年轻轻颔首,似乎没有说话的意思。
我帮他关上车门,正要转身时,他却突然开了口:“半个小时后下楼。”
没等我问为什么,车子已经绝尘而去。
连续一个多月加班,公寓里没有存粮,我索性在楼下的商店里买了杯泡面。
吃完泡面时间也差不多了,我拿起包包拎着垃圾下了楼。
天色微暗,街边的路灯陆陆续续的亮起,将整条街道都被照的昏黄昏黄的。
我随手将垃圾丢进石阶下的垃圾桶里,正要往前走,一抹身影忽然挡住了我的去路。
嗅着女人身上传来的那股浓郁的香水味儿,几乎不用看都能猜到是谁了。
苏云歌,袁皓的那个小青梅。
只可惜妾有心郎无意,连着袁阿姨也不喜欢她,她似乎就只能三天两头来我面前刷存在感。
为防止疯子咬人,我稍稍退开两步,“有事?”
苏云歌通红着双眼瞪着我,全然没有在袁皓面前的那副文静淑女模样,反倒像是竖着刺的刺猬,冲着我吼:“是不是你跟袁皓说了什么,他为什么不接我电话!”
我从不会管袁皓这些,听着她笃定的语气,我知道不论我说什么,她都不会相信。
我索性点头,大方承认,“对,是我让他不接你电话,不理你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