作者:傅砚深 时间:2024-01-22 17:31:26·
作者:傅砚深
更新时间:2024-01-22
片刻,傅砚深带着一身水气出来,雪白浴衣包裹着壁垒分明的腹肌和结实的胸膛,英挺性感。“还要看多久?”他抽掉南妧手里手机,睨她一眼,便开始穿衣服。他的神情间,没有一丝被妻子戳穿的窘迫。南妧清楚,他的底气来源于经济,因为南妧是被他养在家里的,即使婚前她也曾是国内知名小提琴手。...
两天后,南妧把房子卖了。
市值5000万的宅子,对方压到了2800万,沈姨大骂对方贪婪。
南妧却咬牙:“卖!”
因为哥哥在里面等不起,除了律师费,南家还有巨大穹隆等着去填,种种压力之下,南妧根本没得选择。
卖完房子,她想办法见了南时宴一面。
南时宴,相貌英俊矜贵,从前走到哪都有一票名门千金追着跑,此时却略显憔悴,他与南妧隔着一道玻璃说话。
�去找一个叫孟燕回的律师。】
�小妧,他能帮我,也能帮你。】
……
南妧想问清楚,
但时间到了,南时宴要被带走。
他看着妹妹,目光流露出太多的不舍。他的妹妹南妧,自小就是南家所有人的掌上明珠,现在却要为家里东奔西走。
南时宴看了报纸,
南妧的处境,他一清二楚。
临走时,南妧站起来抓着栏杆,用力的指关节都发白了:“哥……哥……”
南时宴食指点唇,无声说了两个字——
�保重】
南妧目送他被带走,许久,她慢慢坐下来。
孟燕回……
对,她一定要找到孟燕回。
……
南妧才走出看守所,就接到那家培训机构的电话,对方很恭敬客气地叫她傅太太,说他们那边暂时不缺人了。
南妧听完,安静地挂上电话。
她猜这是傅砚深的意思,他在逼她回去。
她不会自作多情地以为,傅砚深对她日久生情,他只不过是需要一个侍候他的妻子,需要一个稳定傅氏股市的门面。
她南妧在他心里,一文不值。
手机响起铃声,她拿起看了,是个陌生号码。
接起,却是傅砚深打来的。
他的声音一贯的冷淡清贵:“南妧,我们谈谈吧!”
正午,
九月的艳阳,却暖不了南妧的身子。
半小时后,南妧走进傅氏集团大楼,秦秘书亲自在楼下接的人,一直将南妧送到顶层总裁办公室。
推开门,傅砚深正在看文件。
日光从落地窗照进来,打在他身上,烘托得他有如神祉般俊美,他生得好看,举手投足都极为赏心悦目,即便是秦秘书也多看了一眼。
“傅总,傅太太过来了。”
傅砚深抬眼,目光在南妧身上掠过一圈。
一周未见,她仍是纤细好看的,但添了三分憔悴。
傅砚深并未心软,他对南妧向来铁石心肠。
他看向秦秘书,下巴轻抬:“先出去!把门带上。”
等到秦秘书出去,
傅砚深才又看着南妧,语带轻嘲:“一周了,终于见着傅太太了!怎么不过来坐?从前你不是最喜欢做个点心,想着办法送过来……不记得沙发的位置了?”
“傅砚深,我来不是跟你叙旧的。”
……
傅砚深盯着她瞧。
片刻,他冷笑:“那就是来求情的?”
他拿起办公桌上的烟盒,抖出一根香烟来,点着抽了一口。
这过程,他的眸子一直直勾勾地望着她。
傅砚深这样看女人时,很性感。
薄薄烟雾升起,他淡声开口:“你来之前,我帮你算了一笔账,按南家现在的情况,你每月至少要挣三四万才能攒够你爸的医药费,当然,这还包括你卖婚戒的钱!”
南妧面无表情:“只要傅先生高抬贵手!我总有办法。”
“傅先生?”
傅砚深嗤笑:“上周吧,你还在床上搂着我的脖子,舒服得像小奶猫似的叫傅砚深……怎么,才几天就变成傅先生了?”
南妧知道,他是不肯放过自己了。
她声音放得很轻:“傅砚深,你对我并没有感情!离婚我什么都没要,你并没有什么损失,是不是?你大可以再找一个年轻漂亮的结婚……”
傅砚深捏着香烟,盯着她瞧。
他冷笑:“然后呢,让你顶着前傅太太的名号,到处给我戴绿帽?”
他说得难听。
南妧也被他激怒了,她声音嘶哑:“如果你不肯离婚又不肯放过我,那我只有最后一条路了!”
傅砚深的脸色,变得难看无比。
南妧还来不及反应时,他已经来到她身边,他捏住她精致的下巴,贴住她耳骨危险逼问:“你是说去卖?”
南妧整个人都在颤抖。
她没否认。
傅砚深不怒反笑,他贴近她,像是情人间的喃语:“你能卖给谁,在B市这个地方你顶着傅太太的名分,看看有谁敢要你?再说,你能受得了别人碰你吗?男人买女人都是直接上的,就像我们结婚那一晚,疼成什么样儿了……你忘了?”
南妧面色苍白。
她怎么不记得,新婚那晚傅砚深为了报复她,十分粗暴。
那晚,南妧差点被他弄死。
傅砚深见好就收。
他松开她,温柔轻摸她的脸蛋:“回来当傅太太,我们还跟从前一样。”
南妧纤细的脖颈,绷得很紧。
蓦地,她看见对面整片书柜里,放着一把锃亮全新的小提琴。
南妧记得八卦报道过,傅氏总裁为了红颜一笑,斥巨资2000万买下天价小提琴。
原来,就是这把……
南妧笑了,跟从前一样?
跟从前一样当他床上的玩物,跟从前一样每天侍候他讨好他,却得不到一点点关心和尊重,哪怕是他的秘书都可以给她脸色,跟从前一样……跟旁人共享丈夫吗?
这样的从前、这样的男人,她都不想!
南妧笑意渐淡,她一字一字开口:“这个傅太太,你找别人当吧!”
她说完,转身准备离开。
下一秒,身子被人抱住。
傅砚深搂住她细腰,英挺面孔凑在她耳根后面,带着淡淡须后水的纯男性体息,轻易能让女人情动。
南妧身子微微颤了一下。
傅砚深嗤笑一声,修长手掌覆住她薄薄的身子,三两下就攻略下城池。
南妧微微仰头。
穿着高跟鞋的细腿,白皙纤长,止不住打颤……傅砚深太了解她的身子,平时若是他兴致好,存心狎玩取悦,南妧便敏感得像一汪春水。
就像是现在这样儿!
傅砚深紧抵着她的纤背,他手上动作撩人,嘴上也没有闲。
“离婚?离了婚谁来满足你?”
“这么浪!一般男人哪能轻易满足得了……嗯?”
……
南妧听得羞耻,她拼命挣扎。
旁人或许不知道,但是她当了三年的傅太太,她最清楚不过。
傅砚深在外面一副斯文生意人的样子,在床上却粗鲁不堪,他最喜欢做那个事的时候弄得她又哭又叫,有时南妧都觉得他有心理方面的病,喜欢凌虐女人。
傅砚深越来越过分。
南妧终于忍不住,抬手扇了他一耳光。
空气凝结了,这是她第一次对他动手,大概也是矜贵的傅总头一回被女人扇耳光,而且对象还是他从前最温顺的妻子。
傅砚深脾气不好,当下就冷下脸来。
那些火热瞬间收拾得干干净净,像是方才的情动,不过是一场幻觉。
他扣住她精致的下巴,凑近她,声音冷得能抖出冰珠子。
“出息了!会打人了?”
“真想跟我离婚?”
“南妧,三年前,你处心积虑地想嫁我,三年后,又是你处心积虑地想离开我!你是觉得傅家大门可以随便进进出出,还是我傅砚深脾气好,可以让人轻易摆布!”
南妧一顿,全身冰凉。
终于,傅砚深说了实话。
他恨她南妧,他恨南家,他也恨南时宴。
他恨那场意外,让他迫不得已娶她。
所以,结婚后他在床上折腾她,他极少做前戏,他最喜欢看她崩溃哭泣的样子……
所以,南家倒了以后,傅砚深明明有能力帮忙,但是他一直袖手旁观。
南妧没再解释从前的事情,
她只是颤着嘴唇,说了一句:“傅砚深,从前是我不知轻重,喜欢了你!”
以后,不会了……
说完,她开始整理被他弄乱的衣服。
真丝衬衣扯开了几颗扣子,裙摆也被撩到腿根处,肉色的薄透丝袜更是被褪到了膝弯处……
实在靡靡不堪。
南妧样子不堪。
傅砚深却仍是衣冠楚楚,只有深色西裤上,沾染了一点点润泽。
显出几分香艳浪荡。
南妧的手抖得不像话,好几次,她都捉不住那米粒大小的精致扣子。
傅砚深站在一旁睥睨,没有帮忙的意思。
他习惯性地抚摸袖扣,却未摸着,眉头不禁一皱。
那对袖扣,他还是没有找着,但这当口他也不可能拉下脸问。
许久,南妧终于整理好。
她抬眼看着傅砚深,傅砚深亦在看她,目光深邃得让人看不懂,但南妧也不想弄懂,她的语气带了些心灰意冷:“傅砚深,我真的累了!我们好聚好散吧!”
说完,她打开门走出去。
这一次,傅砚深没有再拦着她。
他只是站在那里,看着南妧离开的背影,许久,他垂眸笑得凉薄——
离婚夫妻,大多鱼死网破,
哪有那么多的好聚好散!
*
南妧离开傅氏大楼时,腿还在颤抖。
被傅砚深摸过的肌肤,依旧灼热如火烧,仿佛还残留着傅砚深手掌的触感……她的脑海里,也不断地回荡着傅砚深说过的话。
【跟我回家,你仍旧是傅太太!】
【你是觉得傅家大门可以随便进进出出,还是我傅砚深脾气好,可以让人轻易摆布!】
……
那些话,让南妧喘不过气来。
她在外面缓了许久,才回到租住的房子。
60平米的老旧小区,只有最粗陋的家具,跟从前的南家别墅相比,简直天差地别。那天,沈姨站在狭窄的厅里沉默了很久。
南妧知道她不习惯,但是目前,她也只有这个能力。
厨房里,沈姨又在煲汤。
见南妧回来,她放下手上的活:“你哥哥怎么样了?”
南妧没提傅砚深那一茬,她在门口低头换鞋子,轻声说:“哥让我找个叫孟燕回的律师,说他可以帮我们打官司。”
“孟燕回?”
沈姨一脸沉思:“好像听过这个名字!总之不管怎么样,想办法找到这个人,他要是真有本事,你哥哥也能出来。”
南妧嗯了一声:“刚刚打电话给林萧了,让她帮我打听。”
她跟林萧打小认识。
林萧大学毕业后当了模特,全世界各地跑,人脉路子很广。
听见林萧的名字,沈姨神情复杂。
从前她不喜欢南妧跟林萧来往,觉得林萧算是娱乐圈里的人,成分复杂……想不到现在也有用到人家的时候。
沈姨沉默了一会儿。
她给南妧盛了碗汤:“喝了滋补下,这阵子你人都瘦了。下周你不是要去培训机构上班的吗?”
南妧低头看着汤,轻道:“不去了!另外再找工作。”
沈清跟着坐下来:“怎么回事儿?”
南妧不想她担心,假装轻松的样子:“是傅砚深!他跟人打了招呼……那边把我回掉了!没关系的沈姨,我可以再找工作,报纸上招聘信息那么多,总能找到的。”
她以为沈清会责备。
但沈清沉默了半天,只说了句:“你哥哥出来就好了。”
她起身去厨房。
但一会儿,厨房里传来沈清的声音,带了些压抑:“南妧,你以为我那么心狠,非逼着你看傅砚深脸色生活,他是什么样的性子我跟你爸爸怎么会不知道,可是能怎么办呢!万一你哥哥出不来,你以后怎么办?”
沈清说着说着,就哭了。
南妧心里也难过,但她还是强压着情绪,来到沈清背后轻轻靠着她的肩:“沈姨,我长大了!没有哥哥,我一样能担起这个家的。”
沈清放声大哭……
南妧找了几天,没找着适合的工作。
她心里明白,但凡高端些的机构应该都被打了招呼,不可能要她。
于是,她放低要求去了一家演出公司。说是公司,其实就是跑开业周年庆场子的,按表演次数拿钱。
南妧长得好看,小提琴拉得好。
负责人给她单场300,活儿多时南妧一天要跑三四场。她每天至少拉6个小时,纤长手指,起了薄茧跟水泡。
日子辛苦,来回奔波,但是南妧从未后悔。
她没有给傅砚深打过电话,傅砚深也没有……偶尔她也会看见他的新闻,参加晚宴、收购公司。
每个场合,傅砚深都是英挺矜贵的。
这些场合,过去南妧也会偶尔陪在他身边,看着他英姿勃发的样子,悄然心动。
但如今再看这些,南妧只觉得遥远陌生。
……
傍晚,医院顶楼。
南妧静静坐着,身边放着一昕才从小卖部买来的冰镇可乐,若是从前她不会喝这种饮料,因为不健康,但现在她偶尔会喝一点。
贺傅棠就是这时候过来的,身高齐长,一件外科医生的白大褂。
他站在南妧身边,静静地陪她看日落。
最后一丝金光消逝,
南妧掉头,看见了贺傅棠,她连忙站起身略带局促:“贺医生。”
贺傅棠看着她的目光,带着久远的记忆,很温和。
南妧不安。
这时,贺傅棠目光投向远处,轻声开口:“小妧,你小时候都叫我傅棠哥哥……夏天夜里,你喜欢睡在小帐蓬里,我妈总给你送冰粉,这些年她挺想你的。”
南妧怔了良久,终于想起来……
她喃喃叫了一声:“傅棠哥哥。”
这四个字,她说出来时带了一丝心酸,因为有“傅棠哥哥”的年岁,南妧无忧无虑,还是娇贵的南家小公主。
再见面,却是物是人非。
贺傅棠侧头,静静看她。
随后,他从衣袋掏出一张银行卡:“这里面有200万,密码是你生日,应该够叔叔的医药费了。”
南妧不肯收:“我自己能挣钱的,真的。”
贺傅棠看着她的手,上面贴了好几个医用胶布,不似从前青葱水嫩。
他喉咙微紧:“小妧,可以不用那么辛苦的。”
他拿了药膏,给她处理伤口。
等弄好了,南妧轻轻蜷了细白手指,低低开口:“从前,我都活在旁人的庇佑下没有自我。是,我现在是一无所有,可是我才24岁,我想自己重新开始。”
说完,她仰头看向贺傅棠。
他一如既往,目光温和,带了些许深邃。
……
南妧在医院只待了两个小时,晚七点时,她赶去一间酒吧开业。
结束的时候,已近凌晨。
南妧背着小提琴,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,一阵凉风吹过,她抱紧身子才不至于瑟瑟发抖。
深夜,霓虹暗淡。
摩天大楼的巨大屏幕,播放着花边新闻,支撑着夜晚的繁华。
【B市商业巨擎傅砚深,特意飞往H市,陪红颜度过浪漫中秋。】
画面里,秦秘书推着白筱筱,被记者堵在电梯间。
一旁,傅砚深一脸不耐。
南妧想,大概是被拍到,他挺恼火。
后面,是白筱筱的采访。她对着镜头笑得甜蜜:“这个中秋节很开心,接下来希望我的腿能治好,另外,我还希望能跟音乐鬼才魏老师学习小提琴……您问傅先生?傅先生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。”
说完,白筱筱眼里有一丝心虚。
四年前,她冒充了南妧,让傅砚深以为每天拉小提琴的是她。
她害怕傅砚深发现。
但是很快,她说服自己,傅砚深醒来的时候,是她白筱筱抱着小提琴坐在病房里,傅砚深不会知道的。
……
深夜B市街头。
南妧安静站着,微仰着头,注视着大屏幕里傅砚深对别人的呵护。
直到身子冰凉。
她才恍惚回神,轻轻喃语:“原来,中秋到了。”
她背着小提琴,转身离开。
路两旁的路灯,将她的身影拉得好长好长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