作者:现言文谢慕洲洛珺妗 时间:2024-12-06 11:10:25·
见他问出,漆黑眼眸中漾出一抹笑意。
这似乎是一个好的开始。
不过想起苏霆屹,她又抑制不住心底升起的寒意与恶心。
她顿了顿,看向前方,冷冽声音中是无法压抑的恨意:“那男人,是个贼。”
一个清晰的答案在谢慕洲心中呼之欲出,但他还是故作茫然地问:“他偷了你东西?”
洛珺妗摇摇头,看向谢慕洲,眼中似乎有着莹然水光。
“他偷了阿洲的东西。”
谢慕洲轻轻呼出一口气,突然间想透了许多事情。
——果然如此!
所以当初洛珺妗是被苏霆屹欺骗,而现在这一切转变,又是因为知晓了真相。
“可惜,一切都太迟了!”
谢慕洲将帷帽揭下,面容上已是一片沉静。
“斯人已逝,公主现在做这一切并不能抹去你曾带给他的所有痛苦。”
洛珺妗痛苦的闭了闭眼,复又睁开,露出一个十分苍凉的笑。
“真的……无法被原谅吗?”
谢慕洲与她对视,神色淡漠而冷凝。
当初那些伤害几乎刻入骨髓,让他如在地狱滚了一遭。
凭什么她一句知晓错了便得原谅。
谢慕洲歪了歪头,一派天真的模样。
“死人怎么说得出原谅呢?”
洛珺妗脸上最后的血色也褪去,她嘴唇微颤,想说什么,开合几次却出不了声。
谢慕洲却一夹马腹,身下的马儿立时疾驰而去,头也不回。
话说得那般绝情,他却只觉得心脏处火烧火燎般疼,他不敢停,一旦停下就会被铺天盖地如潮水一般的心碎淹没。
谢慕洲不知道洛珺妗看出了多少才会同他讲这些话,但他至死不会承认。
他得离开这地方,他要回南越。
他不想再知道他为何会重生,就当上天垂怜好了。
再待下去,谢慕洲不知道自己又会坠入一个怎么样的深渊。
翌日,夏柔外出买东西的路上听见几个路人谈论。
“你听说了吗?当世药圣南农来了盛京。”
“就是那个活死人肉白骨的药圣?”
“是的,好像住在公主的别院,你说我去求他治治我这常年的顽疾她会治吗?”
“得了吧,就你这点小病,可别去打扰人家,据说药圣非疑难杂症不治,你要是病的快死差不多……”
看着那两人走远,夏柔脸色变了又变,惊喜与踌躇交织。
“药圣南农……”
她琢磨着这名字,眼睛里满是希冀。
当初谢靖受伤残疾,便是想求南农医治。
只可惜南农云游四方,除非运气好偶遇,否则没人能找到他的行踪。
现在天大的机缘就在眼前,莫说公主别院,便是龙潭虎穴她也得拼命一试。
当天下午,夏柔没给谢靖说一声便独自一人上了临兰别院求见。
洛珺妗听闻夏柔来访的消息,第一反应便是问道:“殿下呢?”
侍卫答道:“殿下自昨天起,就一直没出过自己的院子。”
洛珺妗眸色变换半晌,还是起身去了前厅。
第35章
临兰别院外院的正厅里。
洛珺妗迈步而入:“夏小姐怎么有空来本公主这里?”
毕竟夏怀和夏柔对她有意见也不是一天两天,每次看见她便恨不得离开八丈远。
夏柔开门见山道:“公主,听说药圣南农被你请到了盛京?”
洛珺妗眉头一蹙,反问道:“夏小姐从何处得知?”
洛玄遇刺之事未传出,所以将南农请来这事除了身边值得信任之人,不曾有外人得知。
就连有不少京中势力打探,亦被洛珺妗用南辞的身份做烟雾弹糊弄过去。
或许有人探听到近日南越国南辞到了盛京,却绝不可能知晓南农的存在。
夏柔直直盯着她:“我只问公主,是与不是?”
洛珺妗脑海中闪过一道身影,沉默片刻,她松了口:“是,你要作何?”
听闻这确定的答案,夏柔长长松了一口气,随后双膝倏地跪下。
她对洛珺妗深深一礼:“求公主让我见一面药圣,我想求他医治好谢大哥的腿疾。”
脑海中一道电光闪过,洛珺妗终于明了谢慕洲为何不顾身份被暴露的风险亦要来盛京。
她轻轻叹了一声,看向夏柔:“你先起来吧,前辈现在不在府中,待他回来,我会将这事转告给他。”
夏头站起身露出惊喜神情,下一秒又转为踟蹰。
她小心翼翼道:“他老人家……会答应吗?”
听见这声老人家,再想到南农那张溜光水滑的脸,洛珺妗沉默了。
夏柔却将这沉默的意思误解,眼眶瞬间通红。
她扑通一声又跪下:“公主,拜托您转告他,无论什么要求,只要我们能做到,我们都答应。”
洛珺妗惊得忙往旁边退了两步,只生怕南辞那祖宗此刻正在哪个角落盯着,还以为她欺负了夏柔。
脑海中闪过南农看着南辞撒娇时那无可奈何的模样,她眼神一暖。
洛珺妗劝诫道:“你赶紧起来,你放心,她一定会答应。”
这世上谁想求南农治病都要付出代价,包括贵为楚国皇帝的洛玄都不例外,但谢靖,因为那人的存在,或许是个例外。
听完洛珺妗的话,夏柔再看向她的眼神中厌恶散去,多了些许感激。
当天晚上用膳时,洛珺妗开口一提这事,谢慕洲便悄悄抬眸观察南农。
洛珺妗心下了然,南农的消息想必就是他透露出去的。
南农慢条斯理放下筷子,语气似笑非笑:“公主这是将我当长工用了,救完你兄长,还得救你前任大伯哥?”
南农可不是那种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劳什子高人,再加上人长得俊美无比又温和有礼,宫里的人对他都喜欢极了,该知晓的八卦一样不少。
谢慕洲猛地咳嗽起来,止都止不住。
洛珺妗瞥他一眼,十分顺手地倒了杯茶水放在他面前。
谢慕洲抬起来就往下灌。
南农啧了一声:“这么大人了吃个饭还吃不好。”
等好不容易缓过那口气,谢慕洲眼眸都呛出了几滴生理性泪水。
他看向南农,试探道:“小叔,不打算救?”
南农不解:“与我毫无关系,我为何要救?”
救洛玄是因为两国利益,救洛珺妗,是因为谢慕洲造成的烂摊子他总得收拾。
若是谁都能找他救命,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