作者:开水豆腐 时间:2024-01-17 18:02:42·
作者:开水豆腐
更新时间:2024-01-17
陈美琼出生时,背有胎里带的穷奇咬麒麟纹身,九凶齐聚。在他们老家,这叫“九凶夺命”,也就是说,他活不过九天。纯阳观观主教他外婆,为他续命的法子,他才算活了下来。陈美琼十八岁高考名落孙山,他妈妈托人找关系,求爷爷告奶奶,才把他弄进了殡仪馆……开灵车。自此,他的诡异人生拉开了序幕。...
人有九凶。
灵位裂倒,一凶;死尸长毛,二凶;黑猫自笑,三凶;佩玉碎裂,四凶;香烧断头,五凶;灶台倒塌,六凶;出门撞梁,七凶;白事见红;八凶;老狗吠空,九凶。
我叫陈美琼,听我外婆说,我出生时,背有胎里带的穷奇咬麒麟纹身,九凶齐聚!
在我们老家平安镇,这叫“九凶夺命”,换句话说,我活不了九天。
当天晚上外婆就抱着呱呱叫的我,跌跌撞撞地去了三十里外的吕洞宾纯阳观向观主求救。
观主程元子看了我的后背,也是一惊,教给外婆为我续命的法子。
程元子借道观狗毛香火,为我点了长生牌,把我的岁数硬续到找到雷击枣木,然后我凭雷击枣木花面大蜘蛛吊牌,磕磕碰碰活到了十八岁。
“以后让他找个常年和死人打交道的活,要么考法医,要么进殡仪馆。”程元子嘱咐外婆。
十八岁高考我名落孙山,靠自学考法医也没太大指望。
总是护着我的外婆也在我十八岁这年驾鹤西去,外公看我更加不顺眼,骂我是“断头子”,就是短命鬼害人精。
只有我妈找人托关系,求爷爷告奶奶,想方设法把我弄进了殡仪馆。
开灵车。
用程元子的话说,殡仪馆修建的时候,肯定找风水大师相过,五行八卦稳当。
二是殡仪馆灵车常拉死人,穷奇食凶,死人是九大凶的一种,但也是三吉之一,靠这个中和,能保我平安,但以后的路,还得靠我自己走。
进入殡仪馆之后我去纯阳观拜谢程元子。
他见我健健康康的,也很高兴,但特别嘱咐我:“开灵车,有三不拉。”
第一,遇黑脸尸不拉,第二,遇白毛尸不拉,第三,遇红衣女尸不拉。
我问:“道长,如果不小心碰见了,会怎么样?”
程元子道:“贫道也从未遇见过,你就把这三样记住了就行,不过你一般也碰不上,正好开灵车工资也高,也能养活自己,你这一辈子不会大富大贵,但衣食无忧是不成问题的,只要不破坏禁忌即可。美琼啊,我说的三样,你千万千万要记住!”
从此之后,我便当起了灵车司机,这活儿一干就是三年。
我二十一岁生日的晚上八点左右,突然接到殡仪馆打来的电话,让我去平安镇东郊一户人家,拉一具遗体。
我心中纳闷,拉遗体一般都在凌晨,趁早火化,事主们带着骨灰早点回去,还有下葬脱孝等程序要做,怎么会在晚上拉遗体?
虽然不符合常理,但我还是带着奇怪的心情去了。
按照地址到了那户人家,地处镇东郊极为偏僻的山脚下,门前门后没有人家,属于孤户。
这样的人家,要么人缘极差,要么家中养小鬼,寻常人住在他家旁边,晚上不得安生,都自发搬走,不愿意与他家为邻,我才后者可能性极大。
下了车,只见门前大白幡迎风飘摇,特别渗人,院子内没有唢呐声,安静得可怕。
进门之后先磕头,这是规矩,因为死者为大。
磕头结束,走过来一个中年男人,面色阴沉,给我发了支烟:“辛苦了。”
我接过烟,客气了几句,把烟夹在了耳朵上,然后来到冰棺前。
三伏天,热得要命。
遗体在冰棺里躺着,身上盖着寿褥,就是死者生前盖过的被褥,腹部隆起老高,看着特别的别扭。
“老太太享年几何啊?”
我点了烟,随后聊几句,散散身上的人气,不能到了就动手,身上的人气会冲到死人,不吉利。
中年男人一愣,随后说:“没人跟你交代吗?不是老太太,我家女儿,二十三岁。”
我准备抽烟的手僵硬在半空,嘴里嘟囔了一句:“香消玉损,怪不得不吹哀乐。”
“什么?”男人问了一句。
我赶紧解释说没什么,叫他帮我抬,嘴里喊着,“您动身喽!”然后叫男人和我一起动手,可男人却站在一旁没动弹。
我越想越不对,这事怕是没那么简单。
下意识的掀开被褥一瞧,女尸面部盖了火纸,看不见脸,但身上穿着的竟然是大红的敛服!
我浑身冷汗直冒!
程元子跟我说过,我开灵车的忌讳之一就是红衣女尸不拉,这一回让我碰见了,我绝不能破坏禁忌。
但男人一见我看见了红敛服,一家老少噗通噗通给我跪了下来。
男人眼泪鼻涕横流,唉声道:“小兄弟,求你了,之前给殡仪馆打过电话,一看红衣寿服,都不拉,可是这红衣寿服是我闺女生前遗书中要求的,不能不穿呐!小兄弟,身正不怕影子斜,我家女儿生前性情善良,死后也不会害人,你就当是帮她走最后一程,到了殡仪馆,我再给你加一千!”
钱是男人胆,这话一点儿都没错。
而且这男人一家老小,七嘴八舌,哭得哭求得求,我耳根子软,天人交际,心想我没干什么亏心事不怕鬼敲门,拉就拉吧,就当是给自己渡劫了。
但拉之前,我得多问几句。
“那你家姑娘是怎么没了的?”
男人有点犹豫,没说,我也知道这是忌讳,不该问但必须得问,“不说我就不拉了。”
男人见我不答应要走,还是开口道:“上吊没了的,殉情。”
“吊死鬼?”
我又嘟囔一句,心里越发毛躁,感觉后背阴森森的,直冒寒气。
我心里发毛,左思右想,男人一家又是一阵哀求,我最终一咬钢牙,答应下来。
男人一听我答应了,赶紧把一条红一品香烟放在了我的驾驶座上,然后招呼着家人,帮着我把红衣女尸从棺材里抬出来,放在灵车后面的冰棺内。
“明天一早,我们再去殡仪馆见她一面,就烧。”
随后男人又塞给我一沓压车钱,连连道谢。
我心说趁着时间没到半夜,赶紧出发,从镇东到殡仪馆也就十里多路,十几分钟就到,应该不会出事。
可是当我独自一人把车开到镇东红华桥的时候,突然感觉灵车后面重重的颠了一下,下意识的从后视镜内向后看。
原本好好的躺在冰棺内的女尸,竟然坐了起来!